我预感到今天可能会延误回家,便一早就给苏菲这孩子打过电话,叫她吃完晚饭就早点睡,锁好门不用等我了。

我和孩子他爹在医院,上上下下忙活到了半夜3:35,苏洵才渐渐好转了起来,可是路上已经没有一辆车在行驶了,无奈的我们,只能由孩子他爹,背着熟睡的苏洵,往我家赶。

紧赶慢赶,终于在凌晨4:00,看见了离家不远的标志建筑物,下了一夜的雪花,家里的房子窗户处,远远望去竟然还亮着一盏台灯。

我和孩子他爹轻手轻脚进了家中,我们不敢开灯,怕吵醒孩子们,靠着窗户边微弱的灯光,我先将年幼的苏洵和孩子他爹安置在主卧,这才蹑手蹑脚的去看自己的孩子苏菲。

我小心翼翼的推开了苏菲卧室的门,用月光照明,上前查看着孩子的情况,这一瞧,可不得了。

床上的被子下面是圆鼓鼓的,可是这里面竟是她平时最爱的玩偶,而苏菲已经不见踪迹,我当时很慌张,在房间的各个角落四处寻找着苏菲,可依旧没有这孩子的踪影。

苏菲的床已经是冰凉的状态,阿姨我当时觉得这孩子可能离开家很久了,那一瞬间,我脑瓜子嗡嗡地响着,那一刻,脑瓜里浮现着苏菲各种“意外”的场面,再累都瞬间清醒了过来。

可是又仔细一想,这小区里头有值班室,就算是晚上,都会有人熬着夜值班,按理说,非常安全的,于是阿姨我当时觉得,这丫头可不可能跑出去上网了?见我一直没有回来,以为晚上我就不回来了,胆子变大了,出去上网打游戏去了。

我迅速查看了自己的手机,可能是太冷的缘故,已经开不了开机了,我一边用干电池手机充电器充着电,一边将已经熟睡的孩子他爹喊了起来,准备一起出门寻找苏菲。

我和孩子他爹顾不得穿得仔细了,顺手拿了一件冬天的衣服就往外面赶,一人拿着个银色的大手电筒,上附近24小时的网吧寻人去了。

网吧屋内,门口的那个店员,见我俩是一对夫妻,还是来寻孩子的,没好气,也不给我们说,有没有见过类似苏菲样貌的孩子,直接就指着说让自己去里头找。

我们向店门里面走去,一群“自带烟气”的年轻人,一边喝着苦苦的饮料,一边吃着没有油水的泡面,瞪大着眼珠子,敲打着桌子上面黑色的板子,听他们说那个好像叫键盘。

我和孩子他爹,一排一排的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寻找着苏菲的踪迹,直到最后一个角落,可就是没有发现苏菲的身影。

孩子他爹恼了,这样下去不是办法,又去询问门口的店员,正在这时,后面一排的一个瘦瘦的小伙子,毫无征兆的一头栽在地上,那样子可吓人了,眼珠子往上翻着,嘴角处还留着白沫。

这一下店里头的小伙子们,纷纷吓得上窜下跳的,这情形,大家都觉得可能,出现紧急情况了。

门口服务台的店员,吓得躲在台子下面喊着:“来个人,来个人!摸一下还有没有气了!”

这个屋子里,基本都像是未成年的孩子们,谁有这个胆子上前触碰?只见他们往外跑的往外跑,还有一部分胆子小的,躲在桌子下面先观察着情况。

我和孩子他爹被这样的情形也吓着了,可是这毕竟也是一条人命,我们顾不得这么多了,用店里的座机给打了急救电话。

按照医生的询问,上前查看了这晕倒孩子的情况,孩子他爹还按照医生的说法,将他的棉衣小心翼翼的塞在,孩子与地面接触的地方,我也将棉衣盖在这孩子的身上,别让孩子受凉了。

医生说他们会尽快的赶来,让我们在那耐心的等待,我和孩子他爹还要找自己的孩子,哪有时间?于是我们就向店员望去,没成想,这店员乘着打电话这一溜烟儿的功夫跑了,连个影子都没有。

可是眼看剩下的孩子们,没一个可以做主的,有的一边哭着,一边不知所措的蹲在那,有的孩子们则是议论着,这个倒在地上的孩子。

“可吓死我了,我可不敢像他这么玩。”

“怎么,你认识他吗?”

“认识到不认识,但是我,连续在这里两个星期看见他了,更可怕的是,他坐的位置连动都没动过,而且衣服也没有换过。”

“我的天,你是说,他在这里连续两个星期?而且都在这里玩游戏?”

“可不是嘛,你看他那个黑黑的眼圈,去厕所的时候也不知道照照镜子,他这个情况太吓人了。”

“兄弟,你说等会儿警察会来吗?”

“哎呦!照你这么一说,我才想起来,这俩大人不会也报了警吧!”

“要是报警了,那可不成,警察局好像是大人领了才能出来,那完了,我妈非得拔我一层皮不可,兄弟,我先走一步了。”

“别呀!要走也带上我呀!”

我和孩子他爹无意间听到他们的谈话,觉得等会万一医生过来问具体的情况,我俩个陌生人啥也不知道,就觉得他俩得留下,要不然跟医生讲不了情况。

孩子他爹上前问着要走的孩子们,轻声说道:“小伙子们,先别着急走哈,听你们刚才说,他有两个星期在这了,具体的情况你们还知道不?知道的话就先在这里等一会哈,等医生来了,把具体情况告诉一下。”

唉!说来惭愧,可能俺们的文化程度不高,也或许是本身我们就有代沟,孩子们特别不理解的反问我们:“你们不是都听到了吗?你们留下不就行了?再说我也了解的不多。”

孩子他爹着急的流着泪,向这群孩子们解释着自己来这里的初衷:“我的女儿不见了!我必须去找她,可是网吧的店员不见了,这里唯一的成人就是我们了,我们既不放心这个倒地的孩子,我们也不放心我们的女儿,害怕她在这里的网吧逗留过,你们见过一个150CM左右的...”

这个男孩打断了孩子他爹的话,一脸严肃地问道:“如果您的孩子不见了,你凭什么确定,你的女儿一定会来网吧呢?她平时很喜欢偷偷出来上网吧玩吗?”

孩子他爹突然晃了晃神,无光呆滞地咬着嘴唇,摇了摇头。

男孩继续说道:“她既然不喜欢来网吧玩,那你为什么要来网吧找她呢?”

孩子他爹低着头,又摇了摇头,沙哑地嗓子说道:“不、不、不、我的意思是,我经过你刚刚一问,才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她,我不知道她会去哪里!不知道她玩不玩游戏。”

平时阿姨我,也不怎么关注苏菲这孩子的娱乐活动,之前总在新闻和报纸上,看到报道一些未成年的青年人,他们不好好上学,去网吧打游戏,就总觉得这孩子,有时候也是偷偷跑去网吧玩游戏,她不见了,也想不着她会去哪,一时间就想到这附近的网吧了。

可是经过这个年轻的小伙子这么一问,阿姨我心里头就不好受了,我和苏菲虽然每天面对面,可是她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学校里过的,她上学和一些课外娱乐活动,我还是不太了解,只知道她爱吃的菜,她晚上习惯喝完牛奶再睡,可是真等到危机的时刻,我才发现对孩子了解得不多。

听见孩子他爹的一番话,年轻的小伙子愣住了,也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。

他说:“我自己也没和父母怎么交流过,有的时候,总觉得父母不能理解自己,现在想想刚刚倒地的男孩,万一自己突然有一天也遇到这样的情况,万一情况更差,可能要后悔这一生了,可能太多的话就来不及跟他们说了。”

我们两个做父母的,懂得这些道理居然是在别人孩子身上得出的。

男孩继续说道:“算了,叔叔婶婶,你们去找你们的女儿吧!我就在这里等着,等医生们来了,我向他们说一下这男孩的情况。”

我和孩子他爹临出发之前,抱了抱这个男孩—扶凌。

扶凌在我们耳边说道:“你们的女儿,晚上可能是害怕,你们可以向远处的亲戚问一问,一定会有答案,愿大家都平安无事。”

其实阿姨我也知道,可是我和孩子他爹的手机,都是用了好几年的,经过那一晚上的冷冻,不论是充了多少电,它就是打不开,更糟心的是,所有的电话号码都存在手机上。

我们将网吧店里秋天备用的衣服,借来披在身上(手动打个借条),提着手电筒出了网吧的大门。

我们只好在房子街道的巷子里,继续寻找苏菲的身影,一边找着还一边喊着苏菲,这一喊又惊动了门口值班的徐大爷。

值班的徐大爷,头上带着绒毛制成的帽子,身上披着军绿色的大衣,一手拿着手电筒,一手提溜着铁棍,怒气冲冲地向我们走来。

徐大爷有点老花眼,加上下雪天的冷气,看不太不清,还以为是谁呢,用强光仔仔细细找着我们,一瞧是我们“夫妻俩”,便叹着气摇了摇头。

阿姨我觉得这个情况不妙,上前问着徐大爷:“叔,你晚上看见俺家的苏菲了吗?她晚上出去了没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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